历代名家画论：（15）僧彦悰《後画录》“奇态不穷，变古象今”
2016-07-06 11:14:14
《后画录》是一部绘画品评著作，唐朝释彦悰撰写。彦悰(生卒年不详)，又作彦琮、彦宗。成书于贞观九年(635年)，书中就所见长安名画，系以品题，《后画录》。
《后画录》计二十七人，因"曹、姚之徒，已标前录;张、谢之伍，之续品"，为续姚最《续画品》，故"名日《后画录》"。此书对各画家品评之语较《古画品录》、《续画品》更简，其主要内容于指出各画家的师法、传承关系，擅长的题材、风格，及主要艺术技巧。张彦远《历代名画记》谓"僧悰之评，最为谬误"，但细阅各则，并参画史、画迹，彦悰所评亦不乏允当之言，张彦远未免苛求。此书在张彦远之时已传写错落，其后更甚，将刘孝师误为刘褒，更有作伪者增人李凑一则。《四库提要》指出:"考张彦远《历代名画记》:李凑，林甫之侄也，初为广陵仓曹，天宝中贬明州山尉，尤工绮罗人物，为时惊绝。则凑为明皇时人。彦悰远在太宗之世，何以能预录之乎?"故认为"是真本尚不足重，无论伪本矣。"因后人作伪而否定原书亦不妥。
《后画录》善于对画家作撮要评论，言简意赅，不乏中肯之言。如北齐杨子华有"画圣"之称，《历代名画记》卷八谓其"图龙于素，舒卷辄云气萦集"，"画马于壁，夜听啼啮长鸣，如索水草"，《后画录》仅以"善写龙兽，能致风云"八字概括，而深中肯綮。又如展子虔，《后画录》评为"触物为情，备该绝妙。尤善楼阁人马，亦长远近山川，咫尺千里"。既肯定了展氏"备该绝妙"，又指出其所独擅，楼阁人马之长常见于后人所评，尤其"远近山川，咫尺千里"之评，是姚最评萧贲以来的第二人。再如评阎立本的"奇态不穷，变古象今，天下取则"，就极为正确、稳洽。当然，除传写脱落和后人作伪之外，《后画录》也过于简略、武断之弊。后来窦蒙作《画拾遗录》就多反驳彦悰之见。
《後画录》（唐）僧彦悰
序题贞观九年，故称阎立本犹为司平太常伯，然末一人为广陵郡仓曹参军李凑。考张彦远《名画记》，李凑，林甫之侄也。初为广陵仓曹，天宝中贬明州象山尉。尤工绮罗人物，为时惊绝。则凑为明皇时人。彦悰远在太宗之世，何以能预录之乎?张彦远《历代名画记》曰，僧悰之评，最为谬误，传写又复脱错，殊不足看也。是真本尚不足重，无论伪本矣。----出《四库总目提要》
●序
彦悰为帝京寺录。因观在京名迹，其中优劣差降，甚有不同，若曹、姚之徒，巳标前录，张、谢之伍，题之《续品》，沙门之内，弃其数人，但非释氏所宜，故阙而不录。都合二十七人，名曰《后画录》。如郑法轮、太常成嵩、尹伯干长通、竺元标等，虽行于代，未曰名家，若兹之流，以俟来哲。时贞观九年春三月十有一日序。
●周中大夫郑法士
取法张公，备该万物。后来冠冕，获擅名家。
●隋孙尚孜
师模顾、陆，骨气有余。至于鬼神，性多偏擅。妇人亦有风态。
●北齐杨子华
北齐之最，唯公有图。善写龙兽，能致风云。
●周常侍田僧亮
自恃生知，不由师授。田家一艺，今古殊绝。
●北齐朝散大夫曹仲达
师依周研，竹树山水。外国佛像，无竞于时。
●唐司平太常伯阎立本
学宗张、郑，奇态不穷。变古象今，天下取则。
●隋参军杨契丹
六法颇该，殊丰骨气。山东体制，允属伊人。
●隋陈善见
准的郑公，触途成擅。笔媚温润，斯人所长。
●南齐殿中将军董伯仁
综涉多端，尤精位置。屏障一种，无愧前贤。
●隋江志
笔力劲健，风神顿爽。模山拟水，得其真体。
●隋李雅
神气抑扬，独高伦伍。圣僧形制，是所尤攻。
●齐周昙妍
师塞北勒，法曹仲达，方韩则有余，比曹则不足。亦若文武创拨乱之功，成王安太平之业。（《名画记》云：塞北勒未详）
●宋展子虔（一本作隋）
触物为情，备该绝妙。尤善楼阁，人马亦长。远近山川，咫尺千里。
●隋王仲舒
北面孙公，风骨不逮。精熟婉润，名辈所推。
●周袁子昂（一本作梁中书袁昂）
禀训郑公，殆无失坠。妇人一绝，超彼常伦。
●唐刘褒
点画不多，殆及枢要。鸟雀其变，诚为酷似。
●唐靳智翼（效曹不兴）
祖述曹公，改张琴瑟。变夷为夏，初是斯人。
●唐武骑尉范寿
博赡繁多，有所推尚。至于位置，无待经略。
●唐朝散大夫王定
骨气不足，遒媚有余。菩萨圣僧，往往警绝。
●唐骠骑尉张孝师
象制有功，云为尽善。鬼神之状，群彦推雄。
●唐殷王府法曹王知慎
受业阎家，写生殆庶。用笔爽利，风彩不凡。
●唐吴智敏
宗匠梁宽，神襟更逸。终于是门，损益可知。
●唐振威校尉檀知敏
栋宇楼台，阴阳向背。历观前古，独有斯人。
●唐吐火罗国胡尉迟乙僧
善攻鬼神，当时之美也。有兄甲僧，在其本国矣。
外国鬼神，奇形异貌，笔迹洒落，有似中华。攻改四时花木。
●唐振威校尉唐萨陀
无闻伏膺，灵心自悟。如初花晚叶，变态多端，异兽奇禽，千形万品。
●唐广陵曹参军李凑
挥毫造化，动笔合真。子女衣服，万品千门，筋脉连带，形状奇绝。天宝年中，过之古人。
《后画录》计二十七人，因"曹、姚之徒，已标前录;张、谢之伍，之续品"，为续姚最《续画品》，故"名日《后画录》"。此书对各画家品评之语较《古画品录》、《续画品》更简，其主要内容于指出各画家的师法、传承关系，擅长的题材、风格，及主要艺术技巧。张彦远《历代名画记》谓"僧悰之评，最为谬误"，但细阅各则，并参画史、画迹，彦悰所评亦不乏允当之言，张彦远未免苛求。此书在张彦远之时已传写错落，其后更甚，将刘孝师误为刘褒，更有作伪者增人李凑一则。《四库提要》指出:"考张彦远《历代名画记》:李凑，林甫之侄也，初为广陵仓曹，天宝中贬明州山尉，尤工绮罗人物，为时惊绝。则凑为明皇时人。彦悰远在太宗之世，何以能预录之乎?"故认为"是真本尚不足重，无论伪本矣。"因后人作伪而否定原书亦不妥。
《后画录》善于对画家作撮要评论，言简意赅，不乏中肯之言。如北齐杨子华有"画圣"之称，《历代名画记》卷八谓其"图龙于素，舒卷辄云气萦集"，"画马于壁，夜听啼啮长鸣，如索水草"，《后画录》仅以"善写龙兽，能致风云"八字概括，而深中肯綮。又如展子虔，《后画录》评为"触物为情，备该绝妙。尤善楼阁人马，亦长远近山川，咫尺千里"。既肯定了展氏"备该绝妙"，又指出其所独擅，楼阁人马之长常见于后人所评，尤其"远近山川，咫尺千里"之评，是姚最评萧贲以来的第二人。再如评阎立本的"奇态不穷，变古象今，天下取则"，就极为正确、稳洽。当然，除传写脱落和后人作伪之外，《后画录》也过于简略、武断之弊。后来窦蒙作《画拾遗录》就多反驳彦悰之见。
《後画录》（唐）僧彦悰
序题贞观九年，故称阎立本犹为司平太常伯，然末一人为广陵郡仓曹参军李凑。考张彦远《名画记》，李凑，林甫之侄也。初为广陵仓曹，天宝中贬明州象山尉。尤工绮罗人物，为时惊绝。则凑为明皇时人。彦悰远在太宗之世，何以能预录之乎?张彦远《历代名画记》曰，僧悰之评，最为谬误，传写又复脱错，殊不足看也。是真本尚不足重，无论伪本矣。----出《四库总目提要》
●序
彦悰为帝京寺录。因观在京名迹，其中优劣差降，甚有不同，若曹、姚之徒，巳标前录，张、谢之伍，题之《续品》，沙门之内，弃其数人，但非释氏所宜，故阙而不录。都合二十七人，名曰《后画录》。如郑法轮、太常成嵩、尹伯干长通、竺元标等，虽行于代，未曰名家，若兹之流，以俟来哲。时贞观九年春三月十有一日序。
●周中大夫郑法士
取法张公，备该万物。后来冠冕，获擅名家。
●隋孙尚孜
师模顾、陆，骨气有余。至于鬼神，性多偏擅。妇人亦有风态。
●北齐杨子华
北齐之最，唯公有图。善写龙兽，能致风云。
●周常侍田僧亮
自恃生知，不由师授。田家一艺，今古殊绝。
●北齐朝散大夫曹仲达
师依周研，竹树山水。外国佛像，无竞于时。
●唐司平太常伯阎立本
学宗张、郑，奇态不穷。变古象今，天下取则。
●隋参军杨契丹
六法颇该，殊丰骨气。山东体制，允属伊人。
●隋陈善见
准的郑公，触途成擅。笔媚温润，斯人所长。
●南齐殿中将军董伯仁
综涉多端，尤精位置。屏障一种，无愧前贤。
●隋江志
笔力劲健，风神顿爽。模山拟水，得其真体。
●隋李雅
神气抑扬，独高伦伍。圣僧形制，是所尤攻。
●齐周昙妍
师塞北勒，法曹仲达，方韩则有余，比曹则不足。亦若文武创拨乱之功，成王安太平之业。（《名画记》云：塞北勒未详）
●宋展子虔（一本作隋）
触物为情，备该绝妙。尤善楼阁，人马亦长。远近山川，咫尺千里。
●隋王仲舒
北面孙公，风骨不逮。精熟婉润，名辈所推。
●周袁子昂（一本作梁中书袁昂）
禀训郑公，殆无失坠。妇人一绝，超彼常伦。
●唐刘褒
点画不多，殆及枢要。鸟雀其变，诚为酷似。
●唐靳智翼（效曹不兴）
祖述曹公，改张琴瑟。变夷为夏，初是斯人。
●唐武骑尉范寿
博赡繁多，有所推尚。至于位置，无待经略。
●唐朝散大夫王定
骨气不足，遒媚有余。菩萨圣僧，往往警绝。
●唐骠骑尉张孝师
象制有功，云为尽善。鬼神之状，群彦推雄。
●唐殷王府法曹王知慎
受业阎家，写生殆庶。用笔爽利，风彩不凡。
●唐吴智敏
宗匠梁宽，神襟更逸。终于是门，损益可知。
●唐振威校尉檀知敏
栋宇楼台，阴阳向背。历观前古，独有斯人。
●唐吐火罗国胡尉迟乙僧
善攻鬼神，当时之美也。有兄甲僧，在其本国矣。
外国鬼神，奇形异貌，笔迹洒落，有似中华。攻改四时花木。
●唐振威校尉唐萨陀
无闻伏膺，灵心自悟。如初花晚叶，变态多端，异兽奇禽，千形万品。
●唐广陵曹参军李凑
挥毫造化，动笔合真。子女衣服，万品千门，筋脉连带，形状奇绝。天宝年中，过之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