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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祥鉴赏:中国画派与名家欣赏 1167 唐 韩滉

2018-09-29 14:3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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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滉 (723-787),唐代画家,字太冲,长安(今陕西西安)人,少师休之子,以荫补骑曹参军。唐至德年任吏部员外郎,性强直,明吏事,以户部侍郎判度支数年,德宗时为镇海军节度使,遣将破走李希烈,调发粮帛以济朝廷。贞元初加检校左仆射及江淮转运使,封晋国公。性节俭,衣裘茵袵,十年一易,居处仅避风雨,不为家人资产,幼有美名,天资聪明,善《易》与《春秋》,好鼓琴。能书善画,长于隶书;章草学梁侍中,草书得张旭笔法,亦工篆草。擅画农村风俗景物,写牛、羊、驴等走兽神态生动,尤以画牛“曲尽其妙”。南宋陆游赞其画:“每见村童牧牛于风林烟草之间,便觉身在图画,起辞官归里之望。”与韩干齐名,画迹有《李德裕见客图》、《尧民击壤图》、《田家风俗图》等36件,著录于《宣和画谱》。

传世作品有《五牛图》卷,纸本,设色,笔墨稳健,恣态各异,生动有神;《文苑图》卷,绢本,设色,现均藏故宫博物院。

 

【名称】唐 韩滉 五牛图
【年代】唐代
【简介】纸本设色,纵20.8cm,横139.8cm。故宫博物院藏。

画中的五只牛或行或立,或正或侧,或俯或仰,姿态生动,将牛憨态可掬的模样描绘得惟妙惟肖。画作绘于白麻纸上,纸质较为粗糙。牛以较粗的墨线勾勒轮廓,赋色清淡却不失沉着,尤其对牛的眼睛、鼻子、蹄趾、毛须等部位作了着意渲染,凸显出牛强劲有力的筋骨和逼真的皮毛质感。最值得称道的是韩滉对牛的结构比例以及透视关系的准确把握。无论是牛的正面站立,还是回首顾盼,他都处理得生动巧妙,丝毫没有生硬之感,这是十分不易的。卷后有元赵孟頫、孔克表,明项元汴,清高宗弘历等人题记。

 

《五牛图》上有赵构、赵孟頫、孙弘、项元汴、弘历、金农等十四家题记,画中五头不同形态的牛,韩滉以淳朴的画风和精湛的艺术技巧,表现了唐代画牛所达到的最高水平,被称为“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

 

画中的五头牛从左至右一字排开,各具状貌,姿态互异。一俯首吃草,一翘首前仰,一回首舐舌,一缓步前行,一在荆棵蹭痒。整幅画面除最后右侧有一小树除外,别无其它衬景,因此每头牛可独立成章。韩滉通过对它们各自不同的面貌、姿态的描绘,表现了它们不同的性情:活泼的、沉静的、爱喧闹的、胆怯乖僻的。 在技巧语汇表现上,韩滉选择了粗壮有力,具有块面感的线条去表现牛的强健、有力、沉稳而行动迟缓。其线条排比装饰却又不落俗套,而是笔力千钧。比起曹霸、韩干画马、周昉、张萱画仕女,似乎在线条独立性展现方面有更多的追求。由于其线条茁壮如此故尔五牛姿态虽有平、奇之不同,但在审美趣味上是同样的厚重与生拙。

 

《五牛图》中所绘五头神态各异的牛,或行,或立,或俯首,或昂头,动态十足。可贵的是,画面上没有背景衬托,完全以牛为表现对象,如果不是对牛进行了细致的观察,对牛的造型描绘有十足把握的话,是万不敢涉此绘画风险的。勾勒牛的线条虽然简洁,但是画出的筋骨转折十分到位,牛口鼻处的绒毛细致入微,目光炯炯的眼神体现了牛儿们温顺而又倔强的性格。在鼓励农耕的时代,以牛入画有着非常的含义。

 

 

画中五牛,形象各异,姿态迥然,或俯首或昂头,或行或驻,活灵活现,似乎触手可及。中间一牛完全画成表现难度极大的正面,视角独特,显示出韩滉高超的造型能力和深厚的美术素养。以简洁的线条勾勒出牛的骨骼转折,筋肉缠裹,浑然天成;笔法练达流畅,线条富有弹性,力透纸背;刻画精准且不失强烈的艺术表现力。

循着中国卷轴画从右到左的习惯展开观赏,五头牛列为一行,似乎缓步行走于田垄之上。右边的第一头牛,把路旁一丛小草咬了一口,正咀嚼得津津有味,它低侧着头得意地瞧着观者,露出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态。第二头牛则昂起头向前瞻望,并加快步伐往前赶,似乎是要追上前面的伙伴。第三头牛却端端正正地站在画卷的中央不动,它面向观众,张口“哞哞”地叫,好像在呼唤前后面的同伴,又像是对前面的路途和方向发出疑问。第四头牛正举步踟蹰,回首顾盼,它半伸着舌头舐着下嘴喘息着,犹豫着,眼里露出惊奇的神色。最后的第五头牛,穿上鼻环,带着缨络,神色异常严肃庄重,缓缓地向画外的天地走去。五头牛中每一头既可独立成图,而相互间又能首尾连贯,前呼后应,彼此顾盼,构成一个统一的整体。整幅作品完全以牛为表现对象,无背景衬托,造型准确生动,设色清淡古朴,浓淡渲染有别,画面层次丰富,达到了形神兼备之境界,不愧为中国绘画史上的神品。

 

《五牛图》卷一经问世,便成为收藏的热点。按明朝人的著录,《五牛图》卷在北宋时曾收入内府,宋徽宗还曾题词签字,但这些痕迹都因后人的挖割而不复存在了,只有“睿思东阁”、“绍兴”这些南宋宫廷的印记表明它南渡的身世。元灭宋后,大书画家赵孟頫得到了这幅名画,如获巨宝,留下了“神气磊落、希世明笔”的题跋。到了明代,《五牛图》卷又陆续到了大收藏家和鉴赏家项元汴与宋荦的手中。清代乾隆皇帝广诏天下珍宝,《五牛图》卷被征召入宫,乾隆皇帝非常喜爱,并多次命大臣在卷后题跋。清朝末年,名画被转到中南海瀛台保存,1900年,八国联军洗劫紫禁城,《五牛图》被劫出国外,从此杳无音讯。

 

 

20世纪50年代,它被一位寓居香港的爱国人士发现。1950年初,周恩来总理收到这位爱国人士的来信,信中说,唐代韩滉的《五牛图》在香港露面,画的主人要价10万港币,自己无力购买,希望中央政府出资尽快收回国宝。周总理立即给文化部下达指示,鉴定真伪,不惜一切代价购回,并指示派可靠人员专门护送,确保文物安全。文化部接到指示后,立即组织专家赴港,鉴定《五牛图》确系真迹,经过多次交涉,最终以6万港元成交。名画虽然回归祖国,但经历了颠沛流离,画面上蒙满了尘垢,伤痕累累,更有大小洞蚀数百处。

 

1977年1月28日,《五牛图》卷被送到故宫博物院文物修复厂,由裱画专家孙承枝先生主持修复。经过淋洗脏污,画心洗、揭、刮、补、做局条、裁方、托心等步骤,接着补全了画心破洞处的颜色,再经镶接、覆褙、砑光等,以宣和式撞边装裱成卷。八个月后,验收的专家组给予了高度的评价,认为图卷在补配处全色及接笔不露丝毫痕迹,与原画保持了统一,裱工精良,裱件平整、美观,达到了较高的装裱修复水平。装裱修复完成的《五牛图》卷旧貌换新颜,名画重又焕发生机。

 

曾在故宫博物院原摹画工作室工作35年的常保立先生说:“古代先贤读书看画,不在于看到什么,而在于想起什么。比如看到画中船,会想这是什么船,从哪里来的,北方的还是南方的,是太湖的还是鄱阳湖的,是撑杆的还是划桨的,船夫的服饰是什么等等,这种发散式的看画方法是非常有效的。”这样一来,普通人也能看到触动自己的内容,但要想看到更多内容,那就是学养的功夫和经历问题了。比如《五牛图》,此画为唐朝宰相韩滉所画,是目前所见最早作于纸上的绘画,也是寥寥几件唐代纸绢绘画真迹之一。这样一幅画,到底能看到多少内容?

 

 

 

常保立认为,其中的内容非常之丰富:“比如,韩滉为什么要画这幅画?那时候看军事是否强大,要看战马,看经济是否强大要看耕牛。这幅画记载的是大唐的牛的品种,可见当时唐朝国力之强盛,万国朝贺。让我们看看五只牛的品种——

最右面一只是俄罗斯红牛,古代称为基辅罗斯红牛;第二只是荷斯坦牛,原产于荷兰;中间一只是荷斯坦牛与中国老黄牛的杂交品种;第四只是中国本土的老黄牛;第五只是朝鲜牛,也叫高丽牛。

看完品种后,那么,我们看看画家怎么来画牛的状态——比如中间的那只牛,很瘦,肚子是塌下来的,很明显是没有吃饱。如果吃饱了的话,肚子应该是绷着的,而且应该像那只老黄牛一样,会用舌头舔鼻子,左一下,右一下,这是反刍的动作。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因为我小时候放过牛。

这些牛有性别吗?有。最右边一只俄罗斯红牛是母牛,犄角朝下;第二只的荷兰种花牛是公牛,犄角朝上,而且个子比较高。

如果再从绘画技法上来看,此画最难的是线条,比如牛的七根肋骨,每根中间要留气口,还要让肚子鼓起来,方中有圆。

 

韩滉(公元723年--公元787年间),字太冲,长安(今陕西西安)人,唐代名相韩休之子。曾参预平定藩镇叛乱,德宗贞元初年官至检校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封晋国公。卒赠太傅,谥忠肃。自幼聪明,精勤不懈,于艺文诸事皆有所好,尤在公暇之余,喜丹青书画,兼通音律,善鼓琴。因认为书画非急务,深自隐晦,秘不示人。书画格调高逸,时人称“自僧繇、子云之上”。画宗南朝画家陆探微,书法师同时代著名书法家张旭,尤擅长人物、畜兽、田家风俗等画。《五牛图》是其目前存世的唯一作品。

 
唐韩滉文苑图卷

《文苑图》卷所画是唐代画家韩滉与文友钱起、刘长卿等四人在琉璃堂雅集的情景。原是一幅手卷,清乾隆时改装为册,绢本设色,纵37厘米,横58.5厘米。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

 

韩滉《文苑图》卷,该图中绘四个文人围绕着一棵松树,左边两人坐在石凳上展卷议论,其中一人向旁环顾,似乎什么声音打扰了文苑的宁静。右边两人一人左手执卷,右手握笔托住下巴,撑在石桌上,两目凝神,在斟酌文字,而与他对面的一人则双手笼袖,伏在折曲的松树干上,屏息静思。另有一小童俯身在旁研墨。五个人无论形象、举止,都生动、贴切,神采奕奕,而又各如其分。显示了唐、五代画家精工的写实能力。

 

此画流传有绪,上有南唐官印 "集贤院御书印"朱文墨印。宋徽宗皇帝题 "韩滉文苑图"五字,并钤有"宣和"、"政和"朱文印。宋高宗赵构钤有"睿思东阁"朱文印。元代大画家王蒙钤有"王叔明氏"白文收藏印。明代大收藏家顾正谊、郭衢阶等也有印记。

 

这是一幅文人相聚的生动写照,主要描绘四个戴幞头、穿袍服的唐代文人相聚一起咏诗作文的场面。四个人面目清秀,衣冠楚楚,以铁线曲蚓法勾衣着,提按起笔,运笔微带战颤,如流水行云,功力深厚。两人衣着仅勾线而无染,另两人则略加烘染、敷彩,而松树、石桌凳则勾、皴精细,墨色渲染,略施淡彩。与唐代人物画的明艳典丽相比较,确也融入了五代绘画水墨清净的新格调,但无可置疑,这种格调乃是唐代始兴的水墨山水画的衍绎,显得精致而雅秀,在表现技巧上充分地体现了唐代人物画的基本特征及高超的绘画风格,堪称典范之作。

韩滉(huàng)(723年-787年3月19日),字太冲,京兆长安(今陕西西安)人。唐朝中期画家、宰相,太子少师韩休之子。

唐玄宗天宝年间,韩滉以门荫入仕,历同官主簿。至德元载(756年)避地山南,历山南节度判官等。乾元二年(759年),入朝任殿中侍御史,累迁尚书右丞。大历六年(771年),任户部侍郎判度支,与刘晏分领诸道财赋。大历十四年(779年),改任太常卿,又出任晋州刺史。累官镇海节度使、浙江东西观察使。泾原兵变时,韩滉训练士卒,保全东南。又转输江南粟帛,得朝廷依赖。贞元元年(785年),加同平章事、江淮转运使。次年封晋国公,不久后去世,年六十五。获赠太傅,谥号“忠肃”。

韩滉工书法,草书得张旭笔法。画远师南朝宋陆探微,擅绘人物及农村风俗景物,摹写牛、羊、驴等动物尤佳。所作《五牛图》,元赵孟頫赞为“神气磊落,希世名笔”。好《易》及《春秋》,著有《春秋通例》、《天文事序议》等,今均佚。《全唐诗》存诗二首。

 

韩滉年轻时特立独行、不附权势而爱好学习,因父亲韩休官勋而于唐玄宗开元(713年—741年)年间而出任左威卫骑曹参军。开元二十七年(739年),韩休逝世,韩滉为父离职守丧,期满除服后,被任命为京兆府同官县主簿。 [3] 后又为母柳氏守丧,期满除服后,被任命为太子通事舍人。

 

至德元载(756年),韩滉被青齐节度使邓景山召为判官,当时唐肃宗在灵武即位,又任命韩滉为监察御史兼北海郡司马,但因道路阻隔而无法到任,便迁至山南道以躲避战乱,被采访使李承昭表荐为通川郡长史,因其兄韩汯之前得罪宰相王玙,而使韩滉被改任为彭王府谘议参军。邓景山移镇淮南时,又表请韩滉任自己的幕僚佐吏,但韩滉未赴任,之后被朝廷任命为殿中侍御史,接连担任祠部、考功、吏部员外郎,他性格刚强正直,通晓政务,判南曹事务五年,详细探究官署中的文书簿册,就算细微的事也未被遗漏。 [5-6]

唐代宗大历(766年-779年)年间,韩滉改任吏部郎中、给事中,知兵部选事。其后迁任尚书右丞(一作左丞),知吏部选事。

 

大历六年(771年),韩滉改任户部侍郎、兼管度支事务,与吏部尚书刘晏分掌天下财赋。

大历十二年(777年),京兆尹黎干奏称秋雨使庄稼损坏,韩滉则称其言不符实,代宗命御史前往核实。不久,御史回报称:“所损坏的庄稼约三万多顷。”渭南县令刘澡奉承依附韩滉,与御史赵计都声称只有渭南境内的禾苗没有损坏,代宗怀疑此事,再命御史朱敖视察,发现渭南实际有三千多顷庄稼受损。代宗便将刘澡贬为南浦县尉,赵计贬为澧州司户,但不问韩滉之罪。当时河中府的池盐亦因秋雨而大多损坏。韩滉害怕盐户减少纳税,就谎称池盐并未因秋雨损坏,仍有好盐出产。代宗怀疑韩滉所奏不实,派谏议大夫蒋镇前往视察,蒋镇畏惧韩滉,便回奏祝贺代宗,并请立祠,代宗下诏赐名为“宝应灵庆池”。

 

大历十四年(779年),唐德宗即位,德宗厌恶韩滉过度搜刮民财,便改任他为太常卿,不久后又出任晋州刺史。 同年十一月,改任苏州刺史、浙江东西都团练观察使。 不久后,加职银青光禄大夫。

建中二年(781年)六月,韩滉改任检校礼部尚书兼御史大夫、润州刺史、镇海军节度使、浙江东西道观察等使。 韩滉到镇后,安抚百姓、平均租税,在任一年之后,辖境内清平安定。后因安定徐州之功转任检校吏部尚书,加金紫光禄大夫,封爵昌黎公,又改封南阳公。

完靖东南

主词条:泾原兵变

建中四年(783年),泾原士兵兵变,并攻陷帝都长安,德宗仓皇出逃至奉天(今陕西乾县)。韩滉闻讯后,封锁关口与桥梁,禁止牛马出境。他还修筑石头城,开凿水井将近一百眼,整治馆舍数十处,修筑壁垒城堡,起自建业,抵达京岘山,楼房与城墙上凸形矮墙连成一片,既为德宗南渡长江作准备,也加固自己的守备。淮南节度使陈少游发兵三千在长江北岸大规模阅军,韩滉也派水军三千在京江炫耀武力,以此来与陈少游相呼应。当时盐铁使包佶有钱帛八百万,准备运往京城,但遭陈少游强行抢夺,包佶与数十人逃到上元县,又被韩滉劫夺。

兴元元年(784年),叛镇李希烈领兵五万围攻宁陵,引河水灌城,濮州刺史刘昌率兵三千坚守。韩滉遣将王栖曜、李长荣、柏良器率军救援,王栖曜让数千名强健的弩手游过汴水,在夜间进入宁陵城。第二天,弩手从城上用箭射击李希烈,射到他所坐镇的帐幕里边。李希烈吃惊地说:“宣、润的弩手到了!”便解除宁陵之围,自行离去。 五月,朝廷加韩滉为检校右仆射。

当时,韩滉打算派使者进献绫罗四十担送到奉天,幕僚何士干请求前往。韩滉高兴地说:“你若能够替我去,请在今天就渡过长江。”何士干答应了。当何士干回去告别家人时,韩已经让人将家中需用的柴米储备罗列在门口和庭院。何士干登船时,韩滉已经让人把所需物资装备与用具在船中装满。下至清除粪便的拭秽之具,他都亲手逐项记录,无不周全详备。每个担夫发给银牌一块,系在腰间。又有一次,韩滉运送一百艘船的粮米,给李晟充作粮饷,他亲自将米口袋背放到船中,他的将佐都争先去背米袋,不一会儿,就把船装完了。韩滉还让每艘船设置弩手五人,用来作为防备打劫和互相声援之用。有盗贼时,便敲击船舷,互通警报,只用弩手五百人便足够了。直至运到渭桥,都不曾有盗贼敢靠近。

同年,李晟等人收复长安,叛乱平定。当时,有人向德宗进谗,称韩滉修备石头城,暗怀异志。德宗怀疑韩滉,便向宰相李泌询问此事,李泌与德宗反复争论,并上疏以全家百口保韩滉并无异志。最终德宗批示了李泌的奏疏,让韩滉之子韩皋回家探亲,并当面赐给他绯色朝服,以好言安慰,并让韩滉尽快再运粮食。韩皋来到润州后,韩滉感激、高兴得流下了眼泪。在当天就亲自来到水边,发出粮食一百万斛,准许韩皋停留五天,随即回朝。韩皋与母亲告别时,哭声传到外面,韩滉大怒,叫出韩皋,用棍子打了他一顿,亲自送他到长江,打发他冒着风浪离开了。不久,陈少游听说韩滉进贡粮食,也进贡了二十万斛。德宗对李泌说:“韩滉竟然能够感化陈少游来进贡粮食了!”李泌回答说:“何止陈少游,各道也将要争着入朝进贡了!”

同年十二月,陈少游死。淮南大将王韶打算自任留后,命将士推举自己代理军中事务,并准备大肆劫掠。韩滉派使者告诉他说:“倘若你敢作乱,当天我就带着全军渡过长江杀你!”王韶等因恐惧而放弃原来的打算。德宗听说此事后很高兴,对李泌说:“韩滉不只使江东安定,又使淮南安定,他真是有大臣的才具,你可以说是善于知人!”韩滉将江淮地区的粮食布帛运送到朝廷储存贡物的仓库中,没有一月中止。朝廷将他视为依靠,接连派使者前往慰劳,德宗也对他愈加恩宠。

贞元元年(785年),韩滉受任检校尚书左仆射、同平章事、江淮转运使,封郑国公。

入朝拜相

贞元二年(786年)春,朝廷徙封韩滉为晋国公。十一月初九,韩滉入京朝见。 十二月初二,德宗命韩滉兼任度支、诸道盐铁、转运等使。 韩滉入朝后,不满尚书左丞(一作右丞)元琇建议和自己分掌运务,多次在德宗面前诋毁元琇。终使其被贬为雷州司户。

 

贞元三年(787年)二月二十五日(3月19日),韩滉在长安昌化里的家中去世,享年六十五岁。德宗闻讯后,为其辍朝三日,追赠韩滉为太傅,谥号忠肃 [2] 。

韩滉死后,韩廷将浙江东西道划分成三部分:浙西以润州为治所,浙东以越州为治所,宣、歙、池以宣州为治所,三处分别设置观察使,以便统领其地。

 

政治

充实仓廪

自肃宗以来,各地征收赋税没有法度,仓库出入物资没有章法,国家财政空虚。韩滉为人清廉勤勉,精通文簿登记事务,他与刘晏分掌天下财赋时,制定赋税收支的法规,因他驾驭部下严厉,官吏都不敢欺骗。当时正值连年丰收,边境无患,从此仓库积蓄才开始充实。但韩滉过于严苛,审理反复,用法严峻,也招致了百姓的嗟叹怨恨。

安定徐州

韩滉任镇海节度使等职时,信安县人洪光、东阳县捍狼山的僧人惟晓等,联合数郡之人反叛,并迷惑百姓,韩滉率军将其讨平。

韩滉曾派兵马使董晏率三千人镇守徐州,董晏部将沈清等人稍稍违反了军禁。韩滉派了一个使者,在辕门拿着文书,处罚董晏笞刑二十,并按军令处理了沈清等六十八人。

运发粮帛

泾原兵变时,淮、汴地区惊乱,韩滉训练士卒,有完靖东南之功。他又调发粮帛来帮助朝廷,深受朝廷依赖。当时关中战乱不息,每斗米价值五百钱,等到韩滉将米运到后,米价减少了五分之四。 [37]

书法

韩滉善《易》与《春秋》,好鼓琴。能书善画,长于隶书;章草学梁侍中,草书得张旭笔法,亦工篆草。

绘画

 

韩滉绘画远师南朝陆探微。善画人物,尤喜画农村风俗和牛、马、羊、驴等。其画牛之精妙乃为中国绘画史千载传誉之佳话:古人说韩滉画牛“落笔绝人”;对于其牛畜画,陆游谓之有生难见之“尤物”,赵孟頫称其为“稀世名笔”、金农叹为“神物”;又有清代画家钱维成将韩滉与韩干并称为“牛马专家”。《五牛图》是韩滉在牛畜画方面巨大成就的最有力的证明。韩滉作为“画牛专家”史有定论,且除《五牛图》外韩滉画迹不传于世,《五牛图》及其后人题跋自然就成为韩滉研究的极为重要的依据。

考之画史,韩滉不仅擅画牛羊,还擅画人物和田家风俗。韩滉不仅是牛畜画的专家,在人物画方面也造诣精深、风格特出而自成一家。但韩滉“尤好图田家风俗”,描绘农家事物、风俗人物和表现农家生产、生活场面的田园风俗画在韩滉绘画中占有重要的位置,是韩滉绘画极为重要的内容。。南宋陆游赞其画:“每见村童牧牛于风林烟草之间,便觉身在图画,起辞官归里之望。”

《宣和画谱》虽称韩滉画牛“落笔绝人”,却将韩滉列入“人物门”。从《画谱》将韩滉列入“人物门”而不是“畜兽门”来看,牛畜绘画并不是韩滉绘画最为重要的和最具特色的内容。这从画史言及鞍马动物画时有“韩马戴牛”之说可以看出韩滉画牛并非最佳。《画谱》所载北宋御府所藏韩滉画迹三十六幅中半数以上(十九幅)是田园风俗,三分之一以上(十三幅)是人物,而牛畜画只有四幅。从各种题材作品的数量上看,人物和田家风俗都是韩滉绘画的重要题材。戴嵩画牛学于韩滉,《画谱》将戴嵩列入“畜兽门”却将韩滉列入“人物门”,这其中原因恐怕不仅是因为戴嵩画牛“过滉远甚”,也不仅是因为当时所见韩滉牛畜画数量不多,而人物画又数量可观且其田家风俗题材中又多涉及田家人物。

韩滉人物画不仅数量众多而且造诣极高、成就突出,有较高的地位。在谈到唐代人物画家的成就时,中晚唐画家程修己甚至认为韩滉人物画比张萱、周昉人物画还要“完美”:“周侈伤其峻,张鲜忝其澹,尽之其为韩乎!”

程修己认为,周昉人物画过于夸张其丰硕之态而“伤”其俊秀之相,张萱人物画艳丽有余但缺乏生机,而韩滉人物画则能兼张周之长又弃其不足,甚至达到了“尽善尽美”的境地。

士夫以谓(公麟画)鞍马愈于韩干,佛像追吴道玄,山水似李思训,人物似韩滉,非过论也!在邓椿看来,韩滉的人物画方面的成就能和韩干的鞍马、吴道子的佛像、李思训的山水互比高下。

韩滉人物画的成就固然突出,但描绘农家事物、风俗人物和表现农家生产、生活场面的田园风俗画在韩滉绘画中占有重要的位置,是韩滉绘画极为重要的内容。《宣和画谱》所载韩滉作品三十六幅中半数以上(19幅)为田家风俗题材,有人甚至认为《宣和画谱》所载韩滉画迹三十六幅中仅有两幅与田家风俗无关。另外韩滉田园风俗绘画见于著录的还有《村童嬉戏图》、《鼓腹图》 (《画鉴》)、《归去来图》(《云烟过眼录》)等。《石渠宝笈》对韩滉《田家风俗图》和《丰稔图》有详细的记载和描述。这些作品内容极为丰富————牛羊、乡野村田、田家农事、风俗集社、村童农夫——或是农家风土事物或是农家风俗人物或是农家日常生产生活的场景。从画史著录来看,韩滉人物画除为王公贵族歌功颂德之作外多以村田乡野为背景描绘田家人物及其生产生活的场面;其以牛羊为题材的畜兽绘画也是以田园风光为背景。

尝爱丹青,调高格逸,在僧繇子、虔之上,能图田家风俗及人物,特尽精妙,品居上上。朱景玄将韩滉绘画与小李将军李昭道和南宗绘画鼻祖王维同列在“妙品上”,认为其纸本绘画可与居神品之位的薛稷绘画相媲美。朱景玄虽然强调韩滉画牛“能绝其妙”,但却将韩滉绘画的题材依次列为村田、人物、水牛、驴子。可见田园风俗是韩滉绘画最为重要重要题材,且朱景玄对其田园风俗田园风俗绘画的评价也是极高的:“尝以公退之外,雅爱丹青,调高格逸,在僧繇子云之上...六法之妙,无逃笔精。能图田家风俗,人物水牛,曲尽其妙。议者谓驴牛虽目 前之畜,状最难图也;唯晋公于此二之能绝其妙。人间图轴,往往有之,或得其纸本者,其画亦薛少保之比,居妙品之上也。”

“能图田家风俗,人物水牛,曲尽其妙”——朱景玄所谓韩滉绘画“调高格逸,在僧繇子云之上”、“六法之妙,无逃笔精”、“居妙品之上”等的评价不仅是指其牛畜画,而是包括水牛和田家人物在内的田家风俗绘画。可以说,朱景玄也是将韩滉的牛畜画视为其田园风俗题材的一部分。在这一点上,《石渠宝笈》与《唐朝名画录》的看法是一致的。

除《五牛图》外,韩滉绘画不传于世。韩滉以田家风俗人物和生产生活为题材的绘画我们已无缘亲见,而只能从仅有的文献记载来推测其大体风貌。元人苏伯达认为韩滉《田家风俗图》神气迥出,精妙可比王献之一笔书、陆探微一笔画,甚至超出陆探微而远在张僧繇、展子虔之上:

《田家风俗图》晋国公韩太冲所画...尝观张爱宝云惟王献之能为一笔书,陆探微能为一笔画,今观此图,神气迥出,笔不停毫,真得探微一笔之妙。历唐以来出探微之右者其太冲耶!虽张僧繇、展子虔亦奚过焉!

苏伯达所言与苏寿元所谓“睹其笔力真通神佳手,虽张僧繇、展子虔不得以窥其妙”所见略同,当为可信。古人对韩滉田园风俗画的评价——“居妙品之上”、“品居上上”、“虽张僧繇、展子虔不得以窥其妙”等——还是相当高的。《宣和画谱》说属于韩滉一派的张符《放牛图》:“取其村原风烟荒落之趣,儿童横吹藉草之状,其一蓑一笠,怠将人牛相忘。”陆游见韩滉所画《牧牛图》云:“每见村童牧牛于枫林烟草间之间,便觉身在图画。”

韩滉的田园风俗绘画与杜甫、张籍、元稹等反映社会现实的诗作相辉映,表现出曾经目睹过开元、天宝的盛世景象又经历过安史之乱的一代文(诗)人对民生疾苦的深切忧虑和同情。其绘画中牛的形象正是其“任重而顺”甘于寂寞的人生写照,其绘画中的村田乡野、牧童农夫也正是感情所系。

在唐代,诸多画家热衷描绘雍容典雅的贵族人物和华丽富贵的鞍马,而不屑于将牛羊、村田乡野、农夫牧童等田家风俗事物作为绘画的题材。但作为一朝宰相,韩滉却舍鞍马而求诸于牛羊,舍贵族宴乐声色而求诸于田家风俗景物,将绘画题材转向农家生活的拓展,关注田家的悲欢。他在农村生活和田家风物的描绘中,记录着农家生活的喜怒哀乐,寄予着对广大穷苦百姓的深切同情,并从中发现一种农家生活质朴自然的美,在怡然自乐中蕴含着一种恬淡闲适的情调。

韩滉开创了田园风俗绘画的先声,并深深影响了戴嵩、李渐、张符、邱文播等一批以田园风俗为题材的画家的创作,形成了以韩滉为首的田园风俗绘画一派,对后世耕织图的发展也有一定的启示意义。

 

文学

韩滉擅长研习《易》及《春秋》,虽在军中,仍不废卷,著《左氏通例》一卷 ,《天文事序议》一卷。《全唐诗》《全唐文》收录有其诗作、奏疏、册文等作品。

韩滉诗文作品 

 

诗作              

《判僧云晏五人聚赌喧诤语》、《听乐怅然自述》、《晦日呈诸判官》

奏疏              《进解县安邑两池生乳盐表》、《请伐吐蕃疏》、《毁佛寺钟磬判》、《断法师云晏等五人聚集赌钱因有喧争判》

册文              《昭德皇后哀册文》

 

画作

韩滉曾有《田家风俗图》、《田家移居图》、《尧民击壤图》、《村社醉散图》、《村童戏蚁图》、《丰稔图》、《盘车图》、《渔父图》等,广泛地反映了当时农村的生活和习俗,画牛能曲尽其妙,表现出牛漫步、疾驰、鸣叫、顾视等各种情态以及村童牧放的生活情趣。另曾作《李德裕见客图》、《集社斗牛图》、《古岸鸣牛图》、《归牧图》、《乳牛图》等,著录于《宣和画谱》。

其传世作品《五牛图》(故宫博物院)纸本设色,纵20.8厘米,横136.8厘米,画5只肥壮的黄牛分别作昂首、独立、嘶鸣、回首、擦痒之状。用笔厚拙粗辣,神气生动,是现存唐画中的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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