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璇:我对“南北宗论”的认识“南北宗论”的提出,是中国画学风格流变的空前总结与论述,对以后的中国画发展起到了重大的导向作用。它是后期文人画得以兴起的重要理论支柱,又是明清以来中国画逐渐走向没落的一根导火索。因此,近代以来的美术史家对“南北宗论”的评价往往是贬过于褒。而我个人以为,“南北宗论”尽管有许多不能自圆其说的地方,但我们不能因为这些瑕疵的存在而否定它的历史作用。同样的道理,我们不能因为原子弹能使成千上万的百姓死于非命而否定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明代董其昌以来,整个画坛以南画为宗,唯“元四家”是从的风气愈演愈烈,到清代后期干脆是“海内绘事家,不畏石谷牢笼,即为麓台械杻”( 方薰 《山静居论画》)。此皆非始创者之过,实乃后世子孙之无能也。 “南北宗论”的主要内容是:“禅家有南北二宗,唐时始分;画之南北二宗,亦唐时分也。但其人非南北耳。北宗则李思训父子着色山,流传而为宋之赵幹、赵伯驹、伯驌,以至马、夏辈。南宗则王摩诘始用渲淡,一变勾斫之法,其传为张璪、荆、关、郭忠恕、董、巨、米家父子,以至元之四大家,亦如六祖之后,马驹、云门、临济儿孙之盛,而北宗微矣。” 关于“南北宗论”,一般著述都将其列于董其昌《画旨》之中。但也有学者认为,该论最早是由莫是龙提出的。 由于个人的喜好、社会地位和所处时代的不同,因此,对“南北宗论”的不断争论也就不可避免了。李修易在《小蓬莱阁画鉴》写道:“近世论画,必严宗派,如黄、王、倪、吴为南宗,而于奇峰绝壑即定于北宗,且若斥为异端,不知南北宗由唐而分,亦由宋而合。如营邱、河阳诸公,岂可以南北宗限之。”(转引自俞建华《中国古代画论类编》)又如清代王世贞评宋荦《论画绝句》:“近世画家,事尚南宗,而置华原、营邱、洪谷、河阳诸大家,是特乐其秀润,悼其雄奇,余未敢以为定论也。” “近世论画,必严宗派”这是当时的时代风尚,本无可厚非,然而任何事物都有一个“度”。我们做任何事情也要把握这个“度”,否则就会如老子所言的“反者,道之动也”。如果过分强调宗派,其结果只能是自缚手脚、毙于无形。事实上,“南北宗由唐而分,亦由宋而合”并不悖于“南北分宗论”。因为,分与合本来就是对立统一的,“久分必合”,不必多言。“由宋而合”,说的准确一些,应该是“由北宋而合”,由此观之,营邱、河阳等诸公之存在,当不足为怪。所谓“分”,并不一定也不可能仅仅是某一历史时段的对立关系。此消彼长,同样符合矛盾对立统一的哲学原理。总体看来,南宋画院画风近于“北宗”,李唐、刘松年、马远、夏圭为其杰出代表;元代画风最具时代特色的当属黄公望、王蒙、倪瓒、吴镇四大家,也就是陈师曾所说的“南画之大成最力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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