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不是万能的金幌子

　　张军瑜

　　日前，57岁的艺术工作者成力在北京通州宋庄以性爱展示作为其行为艺术展，而后被警方带走，并因“寻衅滋事”被警方处劳动教养一年。警方认为，成力在公共场所裸体进行淫秽表演，引发多人围观，造成现场秩序混乱。(《新京报》5月9日报道)

　　行为艺术是个很奇怪的词语。

　　在行为艺术的原发地，也就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欧洲，行为艺术应该还是个比较正常，甚至是高雅的词语。类似于我们的书法绘画，不同的是，书法绘画是以纸、以笔为表现方式，行为艺术却是干脆以现实本身作为创造媒介，有点儿中国古代“天当被、地当床”的意思。但是原本很高雅的行为艺术，传到了我们中国，却渐渐地被血腥、暴力、色情所取代，成了类似于“怪力乱神”一样的词语。

　　一提到行为艺术家，在第一时间涌上心头的不是深奥，不是佩服，而是那种星期天带着家人去逛动物园的感觉。这不是国人的错，任何时候也都不要小瞧了国人的艺术水准，因为你会发现即使你认为最不懂艺术的农民他走进博物馆的时候，也会是满脸的庄严和虔诚;如果出问题了，也是我们所谓的艺术家们自己在作践自己，顺带作践自己口头上还很敬仰、甚至是奉若神明的艺术。

　　当着众人展示性爱，这叫艺术吗?即使加上行为的定语，恐怕也没有多少人赞成这也是一门子艺术。要这也是艺术，恐怕世界上的生理正常的男男女女们都是艺术家。我们也不需要浪费精力扫黄了，以前需要盖住脸的现在都改称艺术家了，艺术家还怕在镜头前面对众人吗?如果这也是艺术，那天上人间和那种地方也可以换换招牌了，改叫“行为艺术馆”。

　　我们整个的生活都在泛艺术化。我们习惯了把所有的东西都赏个叫做艺术的顶戴花翎戴戴，阿猫艺术、阿狗艺术、阿鸡艺术、阿鸭艺术，就像我们可以把任何人都叫做老师，可以把任何女子都唤作美女，曾经多美好的词语就这样在我们的行为艺术下万劫不复，类似的词语还有“小姐”，还有“同志”。

　　在今天这个艺术品很值钱、艺术家很“贬值”的环境里，我们不去判断这个行为艺术家被劳教一年是严厉了，还是宽松了;艺术无标准，但是艺术家的行为至少应该有底线。艺术不是万能的金幌子，这次是当众展示性爱，如果有一天这位艺术家突发奇想，拎了把枪就要去抢银行，这算不算行为艺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