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祥鉴赏: 中国画派与名家欣赏 878 ( 京津画派 余绍宋 5 )
而马夷初的来书仍坚持他留任。其书云:顷荷函教,诵悉。壹是美术专门
学校设立有年,学风隳靡,本部职责所系,自当力予绳纠,自非明哲,曷以共策进行曲加轨范。大札所云此非一人一校之事,可为痛心,诚有慨乎其言之苦。夫辞职一节,适启嚣竞之风。念蒙鼎诺于前,务望玉成于后。切冀勉抑谦光共图。幸甚幸甚。同时,送来新刊刻的美术学校校印。余回书又请辞:前辞美术专门学校校长,辱荷来简慰留并承枉过致劝,深感盛谊,未即再辞。顷接大部秘书处来书,附训令一纸又新刊校印两颗。始知原有校章竟被少数学生扣留,是棼乱情形较前更甚。在大部委曲维持,可谓至矣,然此风安可久长乎?绍宋自揣凡庸,睹此情形益难胜任。谨将新印两颗原封赉还,仍恳察愚沉,准予辞职,不胜大幸。余绍宋之所以辞去校长之职,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怕无休止的对抗,助长学潮风盛,最终导致学校解散,自己背上“不容于学生”的骂名。盖该校暴行学生屡有殴辱学生、教职员事。若余轻去尝试,必至被辱,外间不察,将谓余不容于学生,则平生声望岂不扫地。且该校以余故而被解散,亦蒙恶名。虽此校非解散无从整顿,已成公论,然总不愿由我发端。社会久无公评尤不值得。余非畏葸之流,
然必权衡轻重,以区区一专门学校而为此极大之牺牲,亦憨矣!余绍宋作为美校第四任校长,在出任校长十余日后不得已悄然告退,但美术学校还是因为他的愤然离去而被教育部勒令停办。北京各大报纸在1925年1月31刊登了当时教育部的通告,反映了当时美校混乱无序和解散学校的原由。其文大略为:……查该校自十二年冬间,突生纷扰,驱逐校长,封锁教室,甚至师生互殴,法庭诉讼,沔越轨范,风纪荡然。本部念美术教育,系关至重,不能不委曲维护,冀其悔改。十三年间,经两次特派部员暂维校务,复宽其既往悔过之学生,量予收复,并亟遴选美术名家,任为该校校长,以期结束经年之纷扰,力图今后之改良。不意该校学生执迷不悟,拒绝新校长到校,封匿印章,又叠次来部,无理要求。本部始终爱护学生,开诚接见,告诫再三,迄今为日已多,绝无悛悔,长此纠纷,尚复成何事体?为此特令该校自即日起,暂行停办。除外国教员订有契约者,本部当另订办法,所有该校教职各员,一律解除职务。各级学生本应分别情节轻重,予以惩戒,姑念历年学业,未便绝其自新,应各予以修业证书,准其自行转学,仰即知照,此令。
同年秋,原美专又在国立北京艺术专门学校的旗帜下重新开张,陈延龄旁落,教育部司长刘百昭出任校长,但学校仍起色不大。1926年,当时从法国学成归来年仅26岁的林风眠在克服重重阻力后被任命为艺专校长。林到来后,制定了一系列措施。如建立校法校规,增设系别,广延名师,力排众议,礼贤名士,聘请65岁的齐白石先生到美专训教国画,聘请法国印象派画家克罗多教西画。而如何让前任校长余绍宋复出,一直是林风眠心头的一件大事。余氏日记中保存了这方面内容。王梅庵来为林风眠绍介,谓艺术专门学校将聘余为中国画科主任,征余同意,辞之。王梅庵同章献猷来,章永嘉人,初不识,其夫人现为艺术学院教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