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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祥鉴赏:中国画派与名家欣赏 67 (松江画派 莫是龙 上)

2014-10-16 10:5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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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是龙(1537—1587)明代文学家、书画家、藏书家。得米芾石刻云卿二字,因以为字,后以字行,字云卿,更字廷韩,号秋水,又号后明、玉关山人、虚舟子等。南直隶松江府华亭(今上海松江)人 ,莫如忠长子。八岁读书,十岁属文,十四岁补郡诸生,人称“神童”。皇甫汸、王世贞辈亟称之。不喜科举业而攻古文辞及书法、绘画,以贡生终。喜聚书,著名藏书家杨仪,是他的舅父,“七桧山房”藏书极富,尤多宋、元精本。杨仪去世后,所藏之书,多归于他,藏书于“城南精舍”中。黄丕烈作诗咏其事云:“七桧山房万卷楼,杨家书籍莫家收”之句。每得一书,似添一良友。并每当梅花开时,焚香点茶,开内典素书诵读。他说:蓄一古书,必须考校伪谬之后,方能入库。收藏的宋刻《南华真经》、《妙湛和尚偈颂》等,为藏家所重。藏书印有“莫生秋水”、“山有寿兮松有茂”、“莫云卿赏识印”、“思玄亭”、“碧山樵”、“玉关山人”等。

传纪作品《为石秀写浅绛山水》轴,现藏故宫博物院;嘉靖四十五年(1566)作《山水图》轴藏辽宁省博物馆;《仿米氏云山图》卷后自题一诗云:“老龙昨夜排天门,云怪兴没仪曜昏,此时群峰自历乱,银海淼茫湿雨痕。”图录于《中国绘画史图录》下册;《溪雨初霁图》流入海外。是龙著有诗集《石秀斋集》十卷,画麈》一卷及《画说》一卷(一说为董其昌所作),辑有《崇兰堂续帖》等。

“南北宗论”莫是龙对绘画的重要贡献是和董其昌先后提出了 “南北宗”理论,以唐代禅宗分南北为喻,建构了中国传统山水画美学鉴赏的标杆。关于“南北宗论”,一般著述视其出于董其昌《画旨》之中:“禅家有南、北二宗,唐时始分也。但其人非南北耳。北宗则李思训父子着色山水,流传而为宋之赵幹、赵伯驹、伯骕,以至马、夏辈。南宗则王摩诘始用渲淡,一变勾斫之法,其传为张璪、荆、关、郭忠恕、董、巨、米家父子,以至元之四大家,亦如六祖之后,有马驹、云门、临济儿孙之盛,而北宗微矣。”意指山水画分南北两派,北宗以李思训、李昭道为鼻祖,讲求功力,渐修,画法多用设色勾斫,繁缛霸悍,南宗则由王维开山,讲修养和顿悟,画法多用水墨渲染,天真简率。

  但现在也有不少学者认为,该理论是由莫是龙率先提出的。莫是龙在《画说》有16条论述,其中就提到“禅家有南北二宗,于唐时分,画家亦有南北二宗,亦于唐时分”等观点。其实莫是龙与董其昌身为挚友,于吟诗附唱,畅谈爽跃之间,共享书画通乐之事,畅谈南北分宗之说,也不足为奇。“南北宗论”应该正是在二人长期的艺术思想交流过程中形成完善的。莫是龙首先提出画分南北宗的观点,认为“善画者画意不画形”,腔调意趣、含蓄和形象的自然流露。而董其昌则一脉相承地发展了莫是龙的理论,推崇南宗,讲求神似和韵味,重视意境,更进一步提出作画须“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使得这一理论在绘画史上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明代书画史上有一位杰出的大家——莫是龙,他的才情与功力并不在董其昌之下,然而由于未能跻身仕途,政治地位与董玄宰不可同日而语,在书画史上似乎也未受到应有的重视。 其实在松江画派中,他属于第一代画家,董其昌、陈继儒等人则是稍后兴起的人物。可以说莫是龙对松江画派的形成和发展厥功至伟。

 莫是龙出身仕宦之家,其父莫如忠,嘉靖戊戌(1538)进士,是个学问渊博的人。钱谦益称他“善草书,为诗尤工近体。”莫是龙从小就显示超人的感悟能力,“十岁善属文,以诸生久次,贡入国学,廷韩有才情,风姿玉立。少谒王道思于闽,道思赠诗云:‘风流绝世美何如,一片瑶枝出树初。画舫夜吟令客驻,练裙昼卧有人书。’其风致可想也。”莫是龙少有神童之誉,十四岁补郡诸生,十六岁作《秋山无尽图卷》已十分可观了。其跋云:“每登名山,常思作图,竟未可得。今日张伯起从舟中游新江,遥望山川嵚秀,岩壑幽奇,因展箧中所藏黄大痴《秋山无尽图》把玩,心境顿开,颇合吾意,参其法度,遂为作之。”这种成熟的口吻与文字功力,已不像十六岁少年。

  董其昌早年拜师莫如忠,在莫家私塾就读,得以结识莫是龙,与他谈书论画,奠定了日后的书画理论基础。董其昌25岁时,观莫是龙作画,“咄咄称赏”(《画禅室随笔》卷二题莫秋水画),他对莫氏父子都颇为赞赏:“始知公(即莫如忠)深于二王,其子云卿亦工书。”(《评法书》)他评价其师莫如忠“似正反奇,超俗即雅”、“人地高华,知希自贵,晋人以外一步不窥”。而对莫是龙的评价同样很高,“风流跌宕,俊爽多姿,酝酿诸家,匠心独妙”、“如五陵豪侠,宝剑金丸,意气自喜”、“游道既广,鉴赏之家无不遍历”。由此可见,莫是龙在书画方面对董其昌的影响不容置疑。

  然而,莫是龙的仕途却异常坎坷。他20岁时写下《乡居感怀》,表现出他追求功名失利的愁闷:“荒村惊岁宴,寥落意何如?托病惟耽酒,销愁强看书。文章半生贱,名利廿年虚。犹似邹阳陋,徒然羡曳裙。”莫是龙曾四上京都,其中两次赴考都折戟沉沙,这对他的刺激是很大的。万历四年(1576)莫是龙40岁,曾赴京一试,失利后,作书曰:“仆四十余,霜毛冉冉,渴饮饥餐之外,更无复有人生之怀。夙昔与足下意气襟期消磨欲尽,诚何志业而言,而造物侵侵不已,奈何!”万历十年(1582)46岁的莫是龙再次赴京,“北试已获隽矣。署榜时失卷,复不遇。”此时,他已经心灰了,说:“两就北闱之试,虽数遇知己者,而文卷误失,辄致遗弃,命运坎坷乃至如此。”这一年的冬天,莫是龙于长安旅邸,秉烛兀坐,对人生作了深刻的思考,写下了《笔尘》。其中说:“人生最乐事,无如寒夜读书,拥炉秉烛,兀然孤寂清思,彻人肌骨。坐久佐以一瓯茗,神气益佳,尔时闻童子鼻息,是当数部鼓吹,或风生竹树间,山鸟忽啭,倦魔都尽,往往徘徊达曙,强就枕席。晚凉箕踞,临池数酌,设笔墨摹古帖一二行,援琴而鼓之,神游羲皇矣。” 这是远离尘俗,逍遥物外的诗意栖居。其实,年轻时代他就开始了这种追求。31岁,他落榜南归,在白下与四方文学诸君结社于鹭峰禅寺,吟诗填词,以寄磊落不羁之情怀。

  莫是龙极富文才,诗文皆情辞两美。35岁曾作《送春赋·并叙》,得到当时文人的激赏。王世贞题曰:“廷韩此赋,可谓文生于性,廷韩此书,可谓笔外有情,令人于翰墨外有章台走马之兴,几欲夺之,抑情而止。”王穉登题云:“《送春赋叱辞如灿花,当时江郎梦笔时耶。书法韶令英英,逼人子敬,白练裙中墨,属泽家之季矣。靡靡隃快哉,莫盛僕且耳熟。”一时俊才如王世懋、俞允文、欧大任、皇甫坊、梁辰鱼等均在幅上题跋称赞,也足见莫是龙文才、书艺之高超。莫是龙在32岁时便有《莫少江集》问世。当时锡山俞宪为刻《二莫集》,一时传为佳话。 

  莫是龙是性情中人,性格豪爽俊迈,一如其书。《石秀斋集》的前面有张长舆撰的小传见其个性: “先生少负俊才,早承家学。刺经读史,则理窟穷探掞藻,摛华则文心妙解。加以义能掩日,气可笼霄,情投则推赤心于韦布,意拂则白眼于公卿。是以爱者固敛衽而推,忌者亦侧目而视矣。先生自以名冠群髦,志轻一第。而公车屡蹶,国室长韬。人嗟和氏之冤,时谓刘贲之屈。”

  毫不掩饰好恶情感的外露,傲视世俗的各种陈规陋习,率然坦露自己的心胸,这或许是艺术创作最需要的素质。仕途的不幸反而成了莫是龙艺术上的大幸。  他48岁那年十月,与沈周南等文友夜集小雅堂,莫是龙出米元章灵璧石置坐,焚香,各赋诗。诗成之时月满西楼,客人徐步月归。而他仍然独坐煮惠泉边,捡案头书翻检,兴致而书道:“人生各有嗜好,皆痴也。而乐此不为疲。虽我嗤俗子,而俗子得,复嗤我后也。书之以俟达观者定焉。”正是对书画的这份“痴”,这份执著,才使他到达常人无法企及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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