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祥鉴赏:中国画派与名家欣赏 69 （松江画派 程嘉燧 ）

        程嘉燧(1565-1643)，明代画家、诗人。字孟阳，号松圆、偈庵，又号松圆老人、松圆道人、偈庵居士、偈庵老人、偈庵道人。晚年皈依佛教，释名海能。休宁(今属安徽)人，初寓杭州后居嘉定(今属上海市)，晚居虞山(今江苏常熟)，崇祯十四年(1641)还休宁，归老于歙。卒年七十九。

工诗善画，善制松烟黑墨，通晓音律。少年科举不成曾学剑，后刻意读书，极为钱谦益推重。其论诗主张先立人格，再立诗格，反对前后七子摹拟之风，当时被人称为“一代宗主”、“晚明一大家”。钱谦益诔之曰：“松圆诗老”。清初诗人吴伟业在“画中九友歌”中称颂程嘉燧“松圆诗律通清讴，墨庄自画归田游”，可谓言简意赅地概括了程氏诗画兼善之艺术特性。

亦工山水，宗倪瓒、黄公望，画花卉沉静恬淡，格韵并胜，笔墨枯淡，偏于闲静。与李永昌属天都派，亦为新安派先驱，吴梅村把他称为“画中九友之一”，与同里唐时升、娄坚称“练川三老”，与李流芳为诗画友，后人把他与唐时升、娄坚、李流芳合称“嘉定四先生”。谢三宾合三人及李流芳诗文，刻为《嘉定四先生集》，有《浪淘集》。

传世代表作品《松阴高士图》，淡设色，画坡岸高松耸立，一老翁曳杖抚松远眺，童子携琴立于身后，远山平迤，构图简洁。又有《秋林策杖图》，风格萧疏古淡。

【名称】明 程嘉燧 孤松高士图

【年代】明代

【简介】设色纸本，纵130.2厘米，横31.2 厘米。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

此画构图简练，意境清旷悠远，笔法细秀，皴擦有度， 图中的高士及书童 形态谨严而不拘。 高士仰首凝视头顶之上的松冠，神态闲逸潇洒，书童则抱琴侧立身旁。并立于石坡上。人物的衣纹用笔遒劲，颤笔细描，颇具韵味。上部山峰如破土之笋，层次分明。画面上人物和高松居中。坡石压角，杂树挺直而生，成为虬曲巨松的衬托。整个画面敷色单纯，清雅可观，颇见元人之笔意。使人不禁想起晋人陶渊明《归去来辞》中的诗句：“策扶老以流憩，时娇首而遐观。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景翳翳以将人，抚孤松而盘桓。归去来兮，请息交以绝游。世与我而相违，复驾言兮焉求！”

【名称】明 程嘉燧 幽亭老树图

【年代】明代

【简介】立轴，纸本，墨笔，纵131．6厘米，横272厘米。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程嘉燧的画出入宋元诸家，尤以似倪元林者为多，此图则可见一斑。画中山峦叠翠，山麓平坡处有古树三，或斜或直，或高或低，旁置一草亭，境界清旷幽静，全图笔墨细劲，风格秀逸。

【名称】明 程嘉燧 访道图

【年代】明代

【简介】1626年作  立轴 尺 寸  56×35cm

题识：松圆老人程嘉燧。

钤印：孟阳、松圆老人

【名称】明 程嘉燧 山溪泛舟

【年代】明代1637年作

【简介】150.5×49 cm  

款 识：崇祯十年岁次丁丑秋九月上浣，拟惠崇上人笔法。松园老人程嘉燧并题。

钤 印：孟阳

收藏印：凤砚楼陈氏珍藏法书名画记、心园索氏收藏书画

【名称】明 程嘉燧 花卉竹石 四屏

【年代】明代 丙子（1636年）作 

【简介】四屏 纸本 尺 寸  25×32cm×4

【名称】明 程嘉燧 《桐下高吟图》

【年代】作于明代天启元年

【简介】立轴，纸本，墨笔 上海博物馆藏

　《桐下高吟图》中一位捻须高士昂首远眺，双目炯炯有神，若有所思，且气度不凡。画中的人物姿态及其朝向与南宋画家梁楷的《太白行吟图》有一些相似之处，很明显是程嘉燧在借鉴了该画的基础上创作的。画中人物的衣纹线条以钉头鼠尾描勾勒，提按有力，粗细、疏密变化多端，穿插来去，亦生动自然。

 【名称】明 程嘉燧 远山古屋图 

【年代】明代万历四十六年(1618)作

【简介】纸本 墨笔，长72厘米、宽29厘米，1957年许承尧先生捐赠，现藏安徽省博物馆。

原名《为方季康写山水图》，1987年中国古字画鉴定专家组一行来安徽省博物馆巡回鉴定时，由启功先生改为现名。

图作于明万历46年（1618年），时孟阳54岁。图乃临元代倪瓒平远法构景，以宋人笔法作山石硬峭坚峻。兼勾带皴，复以湿笔点笞，显得松中寓动。树木用老健之笔浓墨勾写，无皴无染，健峭瘦劲。坡树之间置古屋二间，为湖岸平添一份生趣。而那用似有若无的断笔横皴所体现出的淡渺水波，即平衡了画面视觉又烘托了山光水色的交晖之感。同时那貌若北宋王希孟般霸悍外露的远山、以及形似吴门文秀一路松软柔缓的坡岸，则更与用稚拙孩童般大笔点垛的莽林、草法之意空勾简写的疏树形成了刚柔疏密、苍老稚嫩的强烈对比。可视为作者中年临仿前人而欲图变的尝试之作。其结景疏旷、笔致恬淡，苍处似铁，嫩处如金。于倪氏之清远而更形恣意萧散中别具一种疏淡秀逸的情韵。

　图绘疏树丶远岫丶平湖、秋色。近景堤岸缓坡，疏树秃枝摇秋。岩上凉亭空置，全图寥无人踪。中部湖面辽阔，水上浩渺无波。洲诸静卧横陈，上立高桥矮灌。彼岸沙丘绵延，奇峰磋峨峥峻。野树散落其间，远岫耸入云天。

　画图上、中、下安排,铺设得恰到好处,令人赏心悦目。画面上部呈现的是远山峰岫,叠嶂入云,但山无危岩险崖,从山下沿缓坡可直登峰顶。山间翠松,沿山谷往上散落于山的不同高度上,仿佛有一种山再高耸总有青松作伴的意境。山脚处江滩之上,疏林点缀,有为数不多的巨石展露江边。画面中部江面辽阔,平静无浪。洲渚之上,高乔矮灌交错有致,乔木树上尚有白花未歇。画面下部,即水的近岸,更是低丘绵延,稀疏的树群之中有松、有竹、有柳,各种树上都是新枝绿叶,一派春天的兴盛景象。众树所护的园坪之上,有高低错落的两间小屋。整个画面疏旷恬淡,给人一种疏淡秀俊的情韵,一股朴素雅逸的自然美感,正如清人秦祖永《桐阴画诀》中所云:“画境如春云浮空,流水行地,皆出自然。”画的顶部左侧有自题款署:“万历戊午四月过江见方季康留此志别”,下署“程嘉燧”,钤“孟阳”朱文印。万历戊午乃万历四十六年(1618年),是年作者54岁。画的装裱顶部有清末翰林、徽州著名学者许承尧“光绪壬寅”(1902年)的题跋,左裱边又是许氏题语。从落款知,此幅山水画是为友人方季康所作。